6月20日消息,易凯资本CEO王冉昨天发表博客文章《制度之责与马云之错》,王冉认为马云在支付宝问题上犯了几个错,第一个错误是在剪断VIE协议这件事上对董事会先斩后奏。
第二个错误是在记者见面会上为了说明自己的“正确”把中国数以百计的采用VIE结构的企业推到风口浪尖,让本来已经被报表造假等问题和大肆做空的对冲基金搞得风雨飘摇的中国概念在国际资本市场上雪上加霜,这不是我们心目中一个行业领袖应有的风范与担当。
以下为博客全文:
和很多人一样,我一直十分钦佩马云。我曾亲眼看到淘宝给身边那么多的朋友带来了那么多的便利与快乐。坦率地说,我觉得中国所有的电子商务公司和电子商务从业者都应该感谢马云—正是淘宝和支付宝润物细无声地帮助中国数以亿计的网民培养起了网上购物的习惯。虽然偶尔经过机场书报亭看到他在屏幕上神采飞扬会让我觉得他的公关团队做事情还不够精细,但当我在企业家年会现场听到他发自内心地同与会者讨论中国水资源的问题时,我还是觉得他是一位有社会责任感、有眼界、有魅力的企业家。
于私而言,我和马云虽不能说有多深的私交,但也算是朋友。在朋友面对危机、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朋友提出批评—哪怕是就事论事的批评,会显得非常不合时宜,也不符合我心中对“朋友”这两个字的定义。但正因为这件事的主角是马云而不是别人,正因为他在青年学生和创业者中间有那么大的感召力和影响力,也正因为有那么多采用了协议控制(VIE)结构的中国企业家们(其中很多同样是我的朋友)此时此刻正面临着来自海外的巨大压力和质疑,我又觉得有责任写点什么。这是让我最为纠结的地方。
于公而言,我的身后毕竟还有易凯。作为一家投行,站在自身利益的角度我们需要广交朋友,而不是四处树敌。本来我也完全可以像我们的某些竞争对手那样,在大谈海外投资人如何对VIE心存疑虑之后转身声明自己“只是个做买卖的”其实没有任何观点。虽然我的确同样也仅仅是个做买卖的,但我还是希望在做好自己买卖的同时能够看到马云所说的“新商业文明”在中国的孕育和萌生。也因此,即便我今天的做法在很多人看来可能是不理性的,甚至是愚蠢的,我在纠结了几天之后仍然觉得把自己的观点写出来是我唯一的选择。
在5月11日雅虎发布关于支付宝股权重组的声明后,我最早仅仅是觉得蹊跷,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一定是马云把支付宝从外资控股变成了外资通过协议控制。这种事情在有准入限制的领域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也没太在意,当时还以为雅虎的声明仅仅是一种谈判策略。6月3日,我在机场看到一篇《21世纪经济报道》的比较深入的报道,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再后来,是舒立的文章以及双方的短信交流。最终,6月14日,马云出山,直面记者。
在实时微博阅读了他的记者会报道并从他自己口中确认了一些基本事实之后,我才确信:在这件事上,我无法继续支持和赞同马云。
先让我们简要回顾一下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为了让支付宝获得支付牌照,2009年6月,阿里巴巴集团董事会口头同意了支付宝股权转移一事,同年7月24日的董事会纪要也明确说明了这一点。2009年6月,由马云和另外一个自然人发起设立的浙江阿里巴巴以1.67亿元的对价从Alipay E-commerce Corp.受让支付宝70%的股权。2010年6月央行相关规定出台,于是在2010年8月,浙江阿里巴巴又以1.65亿元的对价收购了支付宝剩余30%的股权。
根据马云的说法,这两次关于支付宝的股权转移都处于协议控制下。但在2011年一季度,央行发函要求支付宝做出关于“协议控制”的书面声明。基于对牌照审批形势的判断,马云在递交申请的前一天在未经雅虎和软银的董事代表许可的情况下单方面终止了协议控制,并于第二天把这件事事通知了雅虎和软银等股东,随即启动了相关的补偿谈判。
要想讨论清楚这件事,最重要的是要把一些看似关联的问题彻底分开进行讨论,否则讨论来讨论去还会是一团浆糊。这些问题包括--
1. 支付宝是否真的关乎国家的金融安全?
这是一个最本质的问题,也是很多其它相关问题的源头。
作为第三方支付行业的领军企业,支付宝拥有大量的客户数据,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些数据加起来可以勾勒出中国消费市场的很大一部分轮廓,这样说应该也不为过。但即便如此,说这些数据关乎国家的金融安全,似有夸大之嫌。
所谓国家金融安全,涵盖银行安全、货币安全、保险市场安全、股市安全等众多方面,指的是系统性的安全与风险。虽然企业个体构成了整体市场的一部分,但维护金融安全的实质是通过立法、监管、宏观政策调节和市场引导来帮助一个国家的经济体规避整体性、而非个体性的市场风险。金融安全最重要的保证来自于国家的经济实力、货币和外汇制度以及金融体系和预警机制的完善。
作为消费者,你买了两包鸭脖一件T恤,她买了两支口红一瓶隔离霜,这些数据汇总起来或许对境内外的食品、服装和化妆品厂商来说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但与国家的金融安全相距甚远。
我当然理解,支付宝不仅仅在淘宝平台上被使用,在很多其它电子商务的平台上、甚至在一些行业应用市场同样有一定的市场份额。但是,几乎所有这些电子商务平台和行业应用市场都是高度市场化的。支付宝由于淘宝的强大,在电子商务支付领域奠定了自己领先的地位,获得了较大的市场份额,但它并不具备天然面向整个支付行业的垄断优势。在一些细分市场,它甚至连领先优势也谈不上。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支付宝拥有再多的客户信息和数据,这些数据加在一起,无非也仅仅是构成了国家统计局每年发布的各行业统计数字的一个子集而已。它们或许可以作为政策制定者在制定宏观经济政策时候的一个参考依据,但本身难以构成金融安全的核心要素。
还有人说,支付宝之所以关乎国家的金融安全是因为它接入了银行系统的网关。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是,中国最重要的四大商业银行都有外资股份,各大银行也都有与外国信用卡机构联名发行的信用卡。如果我们的银行系统真的是那么脆弱、神秘、不可触碰,那么作为提供基础金融服务的商业银行为什么还会允许外资进入?
退一万步说,就算支付宝真的掌握了关乎国家利益和金融安全的核心数据,那么这样的数据似乎应该交与政府掌管,而不应让一个由两个自然人发起设立的公司成为它们的实际拥有者。
2. 支付宝是否可以被外资持股、控股或协议控制?
这是一个行业准入政策的问题,显然不应该只针对这个行业里的某一家公司。因此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是:所有从事第三方支付行业的公司,是否都可以被外资持股、控股或协议控制?
只要有准入问题,牌照就是一道硬门槛。从ICP到视频,从游戏到影视,从医院到零售,从担保到支付,中国几乎各行各业的企业都会面临牌照的困扰。过往的无数事实告诉我们,政府部门在准入审批和拍照发放方面价值取向通常都是稳字当头,宁可趋于保守也不会趋于激进,宁可过度拦截也不能轻易放行,宁可模棱两可也不愿明确许可。但实际上这种有意留白、过度监管、审批为安、一切唯牌照论的价值取向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和行业变革的要求。
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协议控制”—也就是业内人常说的“VIE结构”—应运而生。所谓VIE结构,是指境外注册的上市公司、拟上市公司及其全资子公司与境内持有相关业务牌照、在某些情况下也实际运营业务的实体相分离,前者通过一系列的服务协议事实上享有后者的全部或大部分收益并可在财务上实施并表的法律和商业上的制度安排。 上一页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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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王冉谈支付宝股权转移:制度之责马云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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